重要的是,快点超脱这个世界,你能带走什么呢?只有修行功德和善行。那是唯一能带走的。要谨记这点,我是说真的。
就像老师总是赞美班上的好学生,「对啊,这才是好榜样、好学生。」但是有些学生很坏,不守规矩,她也必须处理,让每个学生都了解。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否定的事。没人喜欢,尤其是我。但它发生过,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们。那非常糟糕,不是普通的糟—非常糟,糟透了。相当令人难过。
我不希望人们也有错误的概念,以为我的徒弟都是天使。他们多数都是。但仍有些需要修整和…需修整和帮助。就像提婆达多。他生生世世都是坏蛋。也许那是他的工作。但佛陀也谈过此事。他没对阿难隐匿实情,只是说:「不,每个人都很好,每个人都很好。」提婆达多是佛陀的堂兄。后来也拜佛陀为师等等。他每次都与佛陀竞争,每次都想要诽谤佛陀,做各种伤害他的事。佛陀做了什么?有做错事吗?(没有。)有没有发现他做错事?没有!(没有。)他都教人「做好人,行善。」他放弃继承王位。赤脚化缘,忍受千辛万苦,以及外在与内在的批评。只为了帮助众生。原本他不想那么做的。他想去涅盘,记得吗?我不怪他。谁想待在这里?只因梵天请求,他才留下来。
从一开始,我也从没想要当你们的师父。但既然做了,就做到底。我从没想要当什么师父。只因梵天一再地请求我,梵天化成我的第一位印度弟子,和我最早的四位台湾(福尔摩沙)弟子,以及我最早的五位非裔美国弟子。我去哪儿,都要逼我出来,懂吗?(懂,师父。)我从不希望,也没想过要当师父什么的。从来都没想过。我完全不曾想过。就像你们一样。你们有人想过要当什么师父吗? 有吗?(没有。)没有。你们印心后,研读教理然后打坐,生活顺利,了解一些事就开心了。根本不会想:「噢,有一天我要当明师。」压根儿没有!
我在不同国家都会被推出来。我去德国时也一样。我在印度时,一样。我当时只是个傻气徒弟,在恒河附近徒步云游,带着三套睡衣—不是,是旁遮普服。看起来像睡衣,却很庄严,白色长衫。我当时阮囊羞涩。四处打坐。未曾想过在印度收徒。我当时未出茅庐,没没无闻。你们知道那个故事吗?不知道?(我记得在您的录音带听过。)我什么时候说什么?(您在录音带中讲过这个经验。)录音带里。对。连他都知道。他知道。你们都不知道。
(在美国或印度?)不,是在印度。那是「创刊号」,我当时还在印度。身分仍是所谓的徒弟,觉得自己还是徒弟。没想过别的事,只是享受自己的时间,打坐而已。当时在印度,我还跑到恒河中的小岛去上面打坐。白天可以去那里打坐。晚上河水涨潮,就无法离开。有一天就是那样。我打坐太久,浑然忘我。等我出定时,不知道该怎么回去。但是我真的回去了。由于河水涨潮,我再也看不到可走在上面的石头。不过我居然脱困了。我当时想:「天啊,我会在这里溺死。我无法在这种水流中游泳。」水流好强。所以我必须赶快离开。我竟然脱困了。不晓得,就是一直走。我一直往前走,边走边想:「我必须离开,我必须离开。」结果竟然脱困了。我当时还是那样打坐。然后我去一家店,我想买一本书。我记得是《博伽梵歌》,平装小书比较便宜。他们也有精装版烫金书,但我买一本很小的,像这么小。我去那家书店要买《博伽梵歌》,他们告诉我:「女士,我们没有。抱歉,请下次再来。」我说:「有,我看过。我前几天在店里看到。我当时没带钱,今天我要回来买。」他们说:「我们现在没有。已经缺货好几个星期了。抱歉,你弄错了。也许是在别家店。」我说:「我只到过你们的店。这附近没有卖书的店。」我只在那附近停留而已,还没去任何地方。我每天去打坐然后回来。我当时两袖清风,只吃迦帕蒂涂花生酱,也许配小黄瓜,天天吃。我自己烤迦帕蒂,甚至更便宜。买面粉加恒河水搅拌,做成面团,然后…我用唯一的盘子烤。告诉你们,同时煮茶和烤迦帕蒂。噢,不对,是在同一个地方。盘子只有大约这么深。看起来像汤盘,因为比平盘深一点。所以我用汤盘,因为也可以用来烧水,又可以用来烤迦帕蒂。因为烤迦帕蒂是用平盘。平盘没有高起的圆边。不过我买不起全套锅具,所以只买便宜而轻的,便于携带。于是我说:「你们有,我知道你们有这本书。我前几天想买,但没买。我今天带钱来买。」我当时没什么钱,只有一些而已。但是我想买那本书,看看内容在讲什么,因为我听到别人谈内容,只听到几个句子引起我的兴趣,我想买来读看看。「没有,没有,没有。抱歉,抱歉。」我说:「你们有。」他们说:「我们没有。」「好,没关系。也许我弄错了。」当时有个人和店主坐在里面。那个人说:「您过来。我想看您的手相。」我说:「不,我不相信那类事情,算了。」
因为,根据传统,印心后,命运就变改了。你不会…没人能看你的相,不能。你不在这个世界了,你不在这个系统了。所以看不出你的命运,也看不到你的未来。你的未来要自己照顾。行善做好事,未来就好。你回归自主之道。不是成为谁的主人;而是成为自己的主人。你的人生从此自己作主。印心会让你体验天堂,进而改变你的概念、改变你的人生。你知道确实有天堂,天堂的光、天堂的音,佛确实存在。你可能会看到耶稣、佛陀等等。看到天堂就会知道。印心让你回归五戒之道。你的人生从此自己作主。没人能占卜你的未来,应该如是。
所以我说:「不用,我不相信那类事。况且,我没钱可支付。抱歉,先生。」他说:「不用,不用钱。我只是想替您看。」我说:「为什么是我?」他说:「您与众不同。我无法形容。请过来,让我看手相。」他就来替我看相。他说:「噢,您很快就会成佛。」诸如此类的话。所以大家都围过来:「噢,真的?教我们,教我们!」我就说:「不行,你说很快,不是现在。也许很快,好。」那位店主不晓得为什么,突然到后面的仓库去,然后说:「噢,我找到那本书了!您还要买吗?」我说:「当然要买。」所以每个人都认为我是先知、当来佛等等,因此他们都想跟我学。不过我跑了,跑掉了。
隔天,那里没人,我再度路过。那是我回家的路,回我的土屋。那个店主出来说:「噢,拜托大师教我,拜托教我!」他很年轻、很友善。我说:「不行,不行。我不是大师,我还在打坐。我在学习而已。」他说:「不,您是大师,您是佛。」我说:「不,也许当来,但不是现在。」「噢,不,」他锲而不舍。「没关系,您教我。当来佛或不当来佛,拜托,拜托,教我吧!」然后他就跪下,我说:「好,好!好,起来,别引起骚动。如果大家都来看,我会更麻烦。起来,起来,好好好,站起来!我会教你,我会教你!站起来就对了!」我担心,担心所有游客和所有印度人。
印度人很诚心。他们看到任何大师,他们认为对方是大师,或听人家说那是大师,他们就相信。我担心全村的人都来。还有游客等等。就说:「起来,起来!好,好,我教你!」怎么办?我说:「但…」我想:「好吧,我想办法脱身。」于是我说:「明天。」我记得我说四点,不是五点。至少是五点以前,至少是五点。我说:「你在清晨去恒河的对岸。如果你准时来的话,我会在那里而且会教你。」我认为他不会来。第一,太早了,没有船。第二,太早了,只是…我认为他今天这么说,不过明天…我说:「印度这么多大师,你去找他们。我只是这里的游客,我在学习而已。」
好。明天他居然来了。他没有游泳。我并不知道很远的地方有一座桥。因为我没去过那边。所以他过桥去对岸。不过要走很远才到,因为恒河岸没有汽车。没有交通工具。他一路走过去…距离十分遥远,然后过桥到对岸去。所以我只好在恒河岸当场教他。我在河岸的沙上画出各项要点告诉他,之后他就离开了。我想就这样吧,也许他左耳进右耳出,不过我尽力教了。我勉强收的徒弟,首度。「强迫中奖」的徒弟。好,我就离开了。
许多年以后,我不记得…我已经出家为尼了,所以一定是许多年,我回到这个地区。我不知道,不记得原因,我又路过他的店。他出来、跳出来:「噢,我的大师父来了,我伟大的古鲁来了!古鲁吉来了!大师父!我的大师父!」大师父,知道吗?结果大家都跟着他跑,在后面追着我。后来他邀请我去他家。大家就一路跟到他家去。他太太煮了一些食物,我停留一会儿就离开了。虽然我外表改变了,他仍然记得我。我当时在印度时,头发又长又黑。我旧地重游时,是穿着僧服,已剃度。像…像他们那样。他居然记得。有点尴尬,却很有趣。
我为什么讲这个?因为你问吗?噢,不对,有人问。喔,你说你读过。噢,天啊。这两个人聪明绝顶。他和他的太太。连这卷早期录音带他都知道,你们都不知道。好丢脸啊。好,没关系。太多了,你们读不完。你们很忙,我了解。他们默默行善助人。我昨晚跟他们聊天才知道。所以,资助一些。重点就在这里。你即使默默行善,天堂会知道。如果你需要更多资助,自然会得到帮助。
我还是家庭主妇时,我赚的钱很少;我做兼职工作。我本来是全职工作,婚后就在红十字会兼职。而不…薪水很少,但是够好了。但我把大部分收入捐给非洲孩童、孤儿或其他团体。我不断写支票寄出去,用掉大多数的钱,只剩车资和…结果,我前夫总是汇很多钱,存进我的银行帐户给我。许多次。我永铭在心。所以…当时他还在学徒期间,还不是真正的…不是独当一面的医生。他必须在不同诊所实习,还必须支付房贷和车贷,以及种种费用。他仍然给我许多钱。当时对他而言很可观。四千德国马克。在卅五年前和对他而言,那都是一大笔钱。他当时跟学生差不多。在不同诊所工作和实习,赚取微薄收入,只为了获得临床经验。所有医生的必经历程。医生并非毕业就好,拿到医师学位就出去自行开业或立即获聘。不,他们必须当学徒。我想跟其他行业类似吧?他仍然那么慷慨体贴。所以我才一直记得他。他都是默默做。我意思是,出乎我预料。因为我捐款行善,他看到我户头空了,给我的钱比我原来更多,比我捐出去的更多。当然不是大数目,却还是比我捐出去的多。
所以,真的是如此。默默行善会公开获赏。会感到惊喜。你们知道,对吧?你们有些人知道。就像你们的师兄和师姊,他们做什么并没告诉谁。只是在我们聊天时,他们说溜嘴…我以为别人在做,他们也帮忙,却是他们自己在做。他们竭尽所能带东西,别人…在美国别人丢弃不用的,他们就带回自己的国家,帮助贫童和一无所有的村民。没有药品、没有医生,诊所甚至没有病床。所以他们能带什么都带,随时能带就带。我因为得知这件事,我也帮助他们。他们感到很惊喜,「师父,不用。」我说:「不是给你们,给他们,你们不能拒绝。」现在懂吗?(懂。)好,行善就对了。
我们要念故事,还是要去睡觉、吃东西,出去制造噪音,要什么?(故事。)故事。好,故事很好。你们想听地狱的故事或是想…?(天堂,快乐的故事。)快乐的故事。我不确定佛陀的故事是否有快乐的。昨晚阿难的故事算快乐,但是多数只是…佛陀要教化大众,不能只讲快乐的故事。他必须讲有警示意味的,「不要这么做,否则会有这种麻烦。」(这点很重要。)什么?(师父,这点很重要。)什么很重要?(即使故事可能令人震撼,但您如实告诉我们,这对我们的成长很重要,而且…)是。(让我们反省行为举止的错误。)是。(如果您总是讲光明面,我们就不会成长。)太快乐了,欢笑而过…还是故态复萌。
你们全都必须警觉,这是重点。不只是看别人做错事或概念错误,而要藉以反省自己是否也一样弄错。因为你们那么多人,你们甚至不告诉我你们的错误概念,所以我无从得知。因此,我在这里讲一个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如果自己有,就改正。如果自己没有,要庆幸自己没有。「噢,师父,我比那个人好一点。感谢上帝,感谢上帝!」也让你们可以衡量自己的成果。像古时候,有位老太婆有两个罐子,分别装黑豆和白豆。她每次做错事,就放一颗黑豆到罐子里,做好事就放一颗白豆到另一个罐子里。如果什么都没做呢?怎么办?放一颗隐形谷粒。不是啦。如此就知道自己的好坏。所以,一步一步地,以前是黑豆多于白豆。她每个月或每天那么做,白豆数量逐渐比黑豆多。渐渐变得完全没有黑豆,全都是白豆。我们也要那么做。
我们必须检视自己。所以你们才要写日记。别太安逸于这个世界。一切终会离你而去。在这个世界的所作所为,都会离你而去。你会将那些抛诸脑后,那些都会过去。因此,尽力就好,但是要记住。重要的是,快点超脱这个世界,你能带走什么呢?只有修行功德和善行。那是唯一能带走的。要谨记这点,我是说真的。